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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神话中的旅行因子探析
何社林
(湘南学院经济与管理系,湖南郴州432000xtnuhsl@163.com)摘要:神话虽然具有超现实色彩,但它保留了一些古人观察和反思的方法。我国古代神话资源繁盛,不少神话蕴藏着丰富的旅行因子,是先民旅途中所思、所想、所求的反映,也是他们旅行经验的总结,。本文以一些众人熟悉的神话为例,对古代人们的旅行观念进行了探析。
关键词:神话旅行因子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在佛道文化盛行的中国,神话自古以来就是一种极有魅力的旅游资源,吸引着人们追行仙踪。不仅如此,神话还以一种隐喻的方式,反映了人类童年时代的思维方式,展示了人类智力发展过程的起点,它是原始先民探索世界、认识自我的证明。我国古代神话传说相当繁盛,不少神话蕴藏着丰富的旅行因子,折射了那时的旅行观念。本文以三则众所周知的神话故事为例,对古代神话中的旅行因子进行了探析。
1神话的本质
神话,顾名思义,就是关于神仙、神灵、神怪、神鬼、神人的故事。这些故事的主角往往是各种各样的神,故事的情节往往具有超现实的色彩。生活常识显示,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神。因此,在探讨神话的本质时,不少学者认为,神话是变了形的远古史话,是蒙昧历史事件的记录,不过由于时代久远,在创作和流传过程中有不自觉的夸大、歪曲和神圣化,使之成为神奇故事。这种见解有一定的道理。德国考古学家亨利·施里曼在19世纪晚期就曾根据古希腊神话,找到荷马史诗中所说的特洛亚城,后来他在希腊南部找到了迈锡尼城。把神话当成人类远古史话,虽然有一定的合理性,却并不能解释纷纭复杂的神话,特别是一些原始朴野的神话。于是有学者持“神话自然说”,认为“任何神话都是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1]每一则神话都是以某种自然现象为核心,通过想象将自然现象人格化。如象“女娲补天”类的神话。也有学者从神话的功能出发,认为神话不是只供说一说的空泛故事,而是在原始人的实际生活中发挥作用的精神力量。
上述关于神话的种种观点,各自从不同的角度揭示了神话本质的某些侧面,对认识神话十分有益,但这也说明神话的复杂性和把握它的困难程度。不过,如卡西尔所言,神话这种看上去最荒诞,最不合于理性的东西,也并非只是一大堆原始的迷信和粗鄙的妄想,并非只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具有一个“概念的形式”、“概念的结构”,因而也就必然具有一个可以理解的意义。[2]神话并不是按照逻辑的思维方式来看待事物的,而是有其独特的“神话思维”的方式,这就是所谓的“隐喻思维”,这种隐喻思维同样具有形成概念的功能。神话一方面表现出了先民对世界的茫然,另一方面也显示了他们摆脱迷惘的不懈努力。神话的主要价值在于将一些先民观察和反思的方法保留至今。它“并非是对自然的一种原始解释,而是原始人精神的现实。”[3]
(作者简介:何社林(1974—),男,湖南资兴人,湘南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旅游文化、旅游史工作地址:湖南省郴州市苏仙区湘南学院王仙岭校区经济与管理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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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古代神话中的旅游因子
我国古代的神话虽然凌散却非常丰富,不少神话与古代人们的旅行活动有关,反映了古人的旅行观念。本文选取了一些我国人们非常熟悉的神话,对蕴含其中的旅行因子进行了探析。
2.1巨人化生型神话与古代旅行者的世界身体
古代旅行者自然万物的起源感到迷茫。于是他们透过巨人化生神话,认为天下万物都是由巨人身体各部所化面成。如汉族的盘古神话,古书上是这样记载的:
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开天辟地,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厚,盘古极长。故天去地九万里。
——摘自《太平御览》卷二引《三五历纪》
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成凤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玉,精髓为珠石,汗流为雨泽。
——摘自《绎史》卷一引《五运历年纪》
又如阿昌族神话《遮帕麻与遮米麻》讲述这两位男女神,两只乳房变成太阳山、太阴山,摘下喉头当梭子,拔下毛发织大地,脸上流下的鲜血变成大海,女神又用她的肉托起了大地。中国古代关于宇宙万物的神话还有多种表达形态,如帝舜的妻子羲和生育了十个太阳,帝俊的妻子常羲生育了十二个月亮等。《山海经》中所记录的烛龙之神,他的生理行为就直接引发了昼夜、四季等自然现象。这些都表明了先民对宇宙等自然现象积极探索的精神。
巨人化生神话是古民对混沌宇宙自然的认知,他们以拟人的手法,通过参照人身体的各部位,将世界构想成为一个巨大的身体。反映了古代旅行者对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等宇宙万物起源的原始认识。拟人是指把物拟作人,使其具有人的外表、个性或情感。人类心灵倾向于凭各种感官在外界事物中看到心灵本身。拟人论可以说是先民宇宙构想的唯一源泉。“如果太初之时,我们的祖先不将他们周围的大千世界拟人化并驯良化,他们可能早已死于对世界的恐惧中”[4]正是通过把世界比拟成一个巨大的身体,宇宙万物才不再陌生与恐怖,人类才在世上找到立足点,大自然才变得可亲可近。可以说拟人化是沟通人与自然的桥梁,是先民确立宇宙及社会秩序的基点。
这种“垂死化身”的宇宙观,暗喻了人和自然的相互对应关系。它正好反映了古代旅行者在旅途中将所见景观拟人化的世界身体意识。通过拟人手法来对世界进行观察与反思的方式,体现出远古中国人对人类、自然万物、天地、神灵之间和谐关系的追求和向往,是“天人合一”人文精神的最初体现。这种世界身体意识也影响着后来人们的旅游观。虽然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人们的神话思维越来越淡,但以拟人的眼光看待自然,却一直是中国古代旅行的一大传统。儒家的“比德”观也是古人旅行中那世界身体意识的体现,它将自然物的某些特征比附于人们的某种道德情操,使自然物的自然属性人格化,人的道德品性客观化,从而实现了天人合一。即使在今天,为了赋予景观神奇的魅力,在旅游资源的开发过程中,人们也常将自然景观身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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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云南石林中的阿诗玛,丹霞风光中的阳山等等。可见,古代人们神话思维中的世界身体意识对现代的旅游者观赏领略自然风景美也有着积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