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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场》潜隐的民间叙写
作者:巩天骄
来源:《文艺生活·文艺理论》2009年第03期
摘要:本文着重探讨《生死场》中潜隐的民间性叙写,特别是从原始民间和民间情感两方面予以分析:第一,萧红通过原始民间的叙写展示民间的原始力量与粗犷;第二,细腻的民间情感弥漫始终。
关键词:民间叙写原始民间民间情感
萧红的《生死场》展示了东北乡土民间的原始性生存状态,这个原始性的叙写中透露着粗犷与力量。毫无疑问,这样的民间是粗糙的,但是粗糙却不能否认其中民间情感的存在。
一、原始民间
《生死场》为我们展现了东北土地上一群人的生存状态,充满着原始蒙昧色彩,就像胡风在《读后记》中写的那样:“蚁字似地生活着,糊糊涂涂地生殖,乱七八糟地死亡。”又如麻面婆,“她的眼睛好像哭过一样,揉擦出脏污可笑的圈子,若远看一点,那正合乎戏台上的丑角;眼睛大得那样可怕,比起牛的眼睛来更大,而且脸上也有不定的花纹”,麻面婆一出场就对其进行动物式的叙写,似乎显得有些夸张,但细细品味,特别是通过后面的叙述,让你觉得很真实。麻面婆将要洗的裤子也浸进泥浆去,裤子在盆中大概还没有洗完,可是搭到篱墙上了!在午饭到来之际,麻面婆又用泥浆浸过的手去墙角拿茅草。她贴了满手的茅草,就那样,她烧饭,她的手从来没用清水洗过。没有血腥,也没有肮脏,只是原始的画面在我们面前铺展开来。我们似乎感到画面上人物的麻木与机械性,但不能否认的是,这就是民间真实的生存状态,纵使写的是有点“傻的”麻面婆。
在《生死场》中萧红展现了一群人的原始性的存在状态、生活现状,这种原始民间被认为是落后的、糟糕的,似乎理应被淘汰,应该远离现实,但事实上这种民间生存存在着,其中的人们依旧按照自己的轨迹生存。原始的民间不仅仅是蒙昧的、落后的、糟糕的,同时也是充满生命力,满蕴着力量的。原始民间中的画面是原始的、野性的,也是生命力极强的。这种生命力是潜隐于现实背后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被激发出来的,就像王婆,祥林嫂式地叙述着女儿的死,不厌其烦地详细叙说女儿小钟的死亡过程,甚至细枝末节,血怎样从女儿的鼻子中流出,又是如何流过嘴角,都一一写到。孩子死了,但生活还得继续,收割麦子,于是那年秋天王婆没有停脚,没讲闲话,像连口气也没得喘似的。虽然从那以后,王婆对麦子也不怎么看重,但是她依然坚强地生存,将注意力转到收麦子上。儿子当土匪,被官项抓去杀掉,小女儿的惨死可以勉强挺过,可是接踵而来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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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离去使王婆再也无法承受,她选择了死亡。幸运的是,在最后一刻王婆又活了过来,是她内心的坚强的生命力把她从死神旁边拽了回来。
二、民间情感
《生死场》中的老老小小在这片土地上艰难地生活着,较多文字叙写着父母对自己孩子的残忍,王婆极度爱惜丈夫的靴子,为此平儿不得不赤脚在雪上行走。他们好似一群冷漠的动物,没有丝毫的温情脉脉。其实并非完全如此,他们被生存的重压已经压得喘不过气来,生活、艰难的生活问题占据着他们的大多数空间,已无暇顾及更多问题。感情在生活面前是脆弱的、无用的,他们不得不将其封入心底,深深掩藏,不得不麻木地生存。可是并不能因此而否定他们情感的存在性及其真挚性,他们对脚下的土地,对牛羊等牲畜,对亲人的深厚情感都是无法掩饰的。二里半的羊丢了,邻居帮着寻找,王婆送老马下汤锅的路途叙述得艰辛且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