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老人

山中老人

村子在偏僻的山里，只有一条泥泞的小路通往外界。村子里只有小孩儿和老人，年轻人都外出挣钱，留下的只有思念和无奈。山巍峨耸立，守护在这里，真是一个世外之地。

清晨，村子里飘起一缕炊烟，打破了这里的寂静，凝固的时光一下子就翻腾起来。就如同城里老人早起健身，山里的老人在天蒙蒙亮就起床，开始一天的劳作。当太阳落下，天空还有些光亮时，老人们才扛起锄头往家里赶。简简单单的做一顿晚餐，就在漫长的夜里消除那一天的疲劳。当一盏盏灯熄灭，山村又回到寂静，只是偶尔还能听见虫鸣。

又是清晨到来，村里那位八十多岁的老人早已起床，又开始盘算起今天任务。走近些看，老人满头白发，穿的很单薄，那一双手只有些皮包着骨头，整个人看起来很消瘦。老人扛起锄头往田间劳作，那把锄头似乎都能把他压倒，再加上老人那颤巍巍的步伐，着实令人心酸，在田间，老人挥着锄头，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轻轻的落在地上，没过多久，老人就感到有些疲劳，坐在田坎上休息了片刻又继续劳作。老人的儿子也快六十了，由于种种原因至今未婚，但捡一女孩子在抚养，如今早已长大，离开了村子。老人儿子也打工去了，只能干些简单的工作，也算是能补贴家用。老人至今仍住在老屋，这屋子也如同老人般孱弱，遮阳避些小雨还行，最担心下大雨，屋里没有落脚处，都被雨水占据。老人这时候总摇摇头，想想自己的年纪和情况唯有叹息。也许，老屋会随着他的岁月一起消散。与城市相比起来，这显得有些可笑，快速发展的步伐还在城市里转圈，迟迟没有赶到。

那是另一位老人，也快八十了，是一个空巢老人。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操持，干活劈柴，喂猪种菜都是她弯着腰做的。她的媳妇早死了，儿子长年在外打工，一手拉扯大的孙儿孙女早已逃离了这美丽的山村。白天，她佝偻着腰悲伤背篓走上几里山路去打柴，本来就瘦弱的她，似乎一个空背篓都有些吃力，走在狭窄的小路上，肩上还有重担，她低着头慢慢看清路，然后小心翼翼的迈出步伐，就这样走回家。虽然很累，但她知道这担子总得有人挑起，这一切都是她的命吧。只有春节到来，一家人才会团聚，老人也会露出久违的笑容，当这一切都消散，她又循环着这乏味的生活。

一声电话惊醒了一位熟睡中的老人，电话那头说他在县城的儿子出车祸死了，老人听了差点晕过去，说起这老人的儿子是个不孝子，每次叫老人去带孩子，老人来来回回的车费都是自己掏钱，老人在他儿子那里每次只能吃些剩菜剩饭，还动不动就骂老人，后来老人再也不去了，但是心里头还是挂念着儿子。如今儿子遭遇不幸，老人真想立即赶过去，可是考虑到是半夜，山路多有不便，便煎熬到天亮，此时老人双眼早已红肿，泪水却仍会夺眶而出。儿子的丧事办完了，老人感觉有些瘦了，整个人都没那么精神，时不时一个人坐着都会流泪，似乎生活已没了支柱，人也一天天瘦下来。在这山里，看着太阳升又落，一天就这样过去。

他们最熟悉的就是田间，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团圆。似乎他们总是闲不住，总是活跃在田地里，他们不会知道在城市某个角落里，也有一群老人，每天他们会去喝茶散步，会在夕阳下，放出动人的曲子，然后翩翩起舞，真是很惬意。这个世外之地，最多的就是劳作，当然他们也想休息，也想安度晚年。现实总不令人满意，牵挂的又割舍不掉，也许唯一的娱乐就是劳动。

清晨，山里有飘起一缕炊烟，老人们又要开始劳作的一天，直到岁月把他们遗忘。但是，巍峨的山还在，它会看着老人，在静寂的夜里陪伴老人，这真是令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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